力学学报

建矩阵力学奠基新量子论 不确定原理颠覆经典概

“大师之师”索末菲是旧量子论的最后守卫者,他在慕尼黑大学的“理论物理摇篮”,却摇出了海森堡这位新量子论的开拓人,这就是科学的承前启后,继往开来!从此以后,新量子论,也就是我们现在称为“量子力学”的理论,迅猛发展起来。

1900年,量子鼻祖普朗克在柏林科学院第一次报告他解决了黑体辐射问题,释放出h这个量子妖精,从此开启了量子的大门。就在第二年,距离柏林500公里左右的另一个德国城市维尔茨堡,希腊语言学家奥古斯都·海森堡,迎来了他的第二个儿子,取名维尔纳·海森堡(Werner Heisenberg,1901年-1976年)。这位语言学教授怎么也没想到,这个出生时看起来极普通的男孩,20多年后闯荡量子江湖,成就了一番大事业,还荣获了1932年的诺贝尔物理奖!

受学于三位量子巨匠

维尔纳·海森堡9岁时,全家人搬到了慕尼黑居住。又过了9年,海森堡进入慕尼黑大学攻读物理,拜于上一节中介绍的“大师之师”门下。后来,海森堡前往哥廷根大学,在玻恩和希尔伯特的指导下学习物理。1923年,海森堡完成博士论文《关于流体流动的稳定和湍流》,获得博士学位后,便被玻恩私人出资聘请为哥廷根大学的助教。

虽然海森堡跟着索末菲做的博士论文是关于湍流的,但他在当时碰到了一些困难,再加上不喜欢也不擅长做物理实验,因此,海森堡在博士答辩时,还被大牌教授威廉·维恩非难而得了一个很低的分数。此是后话,在此不表。

海森堡真正感兴趣的是当时物理界的热门课题:玻尔的原子模型。海森堡自己也曾经表示过,他真正的科学生涯,是从与玻尔的一次散步开始的……

那是1922年初夏,玻尔应邀到德国哥廷根大学讲学,滞留10天,报告七次,内容为玻尔原子理论和对元素周期表的诠释。尽管玻尔平时说话的声音低沉,有时还给人以不善言辞的负面印象,但这几次演讲异常地成功,盛况空前,座无虚席。特别是众多年轻的学子们,激情满怀,反应强烈,一个个竖起耳朵张着嘴,聚精会神地听,生怕遗漏了大师的某句话、某个词。有人称这几次讲座是“玻尔的节日演出”,还有人形容当时的盛况“犹如举办了一次哥廷根狂欢节!”

索末菲教授带着他的两个得意门生:亲如兄弟的海森堡和泡利,从慕尼黑赶到哥廷根来听玻尔演讲。海森堡在这里第一次遇到了玻尔。一次,他在玻尔结束演讲后提了一个颇为尖锐的问题,引起了玻尔对这个年轻人的注意,当天便邀他一块儿去郊外散步。

海森堡受宠若惊,在3小时的散步过程中,与玻尔的交谈使他受益匪浅,对他后来的研究方向产生了重大而持续的影响。

1924年至1927年间,海森堡得到洛克菲勒基金会的赞助,来到哥本哈根的理论物理研究所与玻尔一起工作。从此,海森堡置身于玻尔研究所那种激烈的学术争鸣氛围中,开始了卓有成效的学术研究工作。

总的来说,海森堡大学后的物理生涯十分幸运,短短几年中,他游走于三位量子巨匠之间:向索末菲学到了物理概念,向玻恩学到了数学技巧,而他自己最感兴趣也最看重的哲学思想,则来自于玻尔!

矩阵力学的诞生

科学研究总是需要有张有弛,有时候压力下出成果,有时候松弛状态下灵感如泉涌。这些并无定论,也许可以用“冰冻三尺,非一日之寒”来描述,时机成熟了便自然会“瓜熟蒂落”而已。

海森堡正在折腾玻尔和索末菲的原子模型时,花粉过敏症却来折腾他,使他的脸肿得像烤出来的大圆面包,以至于偶然撞见他的房东吓了一大跳,还以为是他和人打架而致。因此,海森堡不得不去到北海的赫尔格兰岛,休养一段时间。那个远离喧哗的小地方,倒是激发了海森堡非凡的科学灵感,他构想出了他对量子力学的最大突破——后来被称作“矩阵力学”的理论。

海森堡当时正在研究氢的光谱线实验结果与原子模型的关系。实验得到的是宏观物理世界中的可观测量,量子化之后的原子模型却是科学家脑袋中构想出来的东西。“可观测”还是“不可观测”,这在经典物理中可以说是个伪命题。人们对经典理论的认知是:物理量不都是可观测的吗?但在量子论适用的微观世界,这个问题从来就亦步亦趋地伴随着物理理论前行。微观现象难以直接观测,那么,如何来判断理论正确与否呢?

这实际上是玻尔的“对应原理”企图解决的问题。“对应原理”由玻尔正式提出,并在哲学的意义上推广到其它领域。但事实上,从普朗克开始,量子物理学家们就一直在潜意识中使用对应原理。对应原理的实质就是:在一定的极限条件下,量子物理应该趋近于经典物理。微观的不可观测量,与宏观的可观测量之间,应该有一个互相对应的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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